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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7月,小儿外科门诊、泌尿外科门诊患者扎堆,迎来学生暑期手术高峰。
“医生,我家娃(包皮)翻不出来,要不要手术?”、“包茎是不是必须要做,现在5岁平时没有发炎感染”、“割包皮什么年龄做最好?”……诊室里的家长们总是带着略焦急的眼神,盼望着医生给出准确的答案。
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下称中山六院)小儿外科主任、泌尿外科副主任王德娟主任医师,每天都会遇到类似的家长,发现自家小孩包皮过长忧心忡忡。她表示,是否手术需要综合评估,毕竟包皮手术也是一种侵入式的治疗方法。
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下称广州妇儿中心)泌尿外科主任医师刘国昌明显感觉到,家长存在包皮焦虑,很多都是父母主动要求割包皮,担心不做或做晚了会影响孩子“丁丁”的发育等问题。
显然在这方面,妈妈要比爸爸着急,但性别差异决定了妈妈很多时候并不能准确理解医生所讲的男孩生殖常识。妈妈不懂,但都是妈妈在管,不少医生无奈喊道“让爸爸过来”。
暑期门诊爆满,一天上百台手术
暑期刚至,各大医院包皮手术需求激增,病区里是密密麻麻、等待被割的男孩,以及割到想呕的医生。有医生调侃称,今年7月上旬是最考验体能的时候,“半个月就做了157例包皮环切手术,相当于去年整个暑假一半的量。”更夸张的是,部分医院8月份的手术已经基本约满了。
目前包皮手术主要有三种,分别是:传统包皮环切术、包皮环套扎术和一次性包皮吻合器包皮切割术。一次性包皮吻合器包皮切割术,是当前使用最多的也是目前最流行方法,它可以同时完成切割和吻合,整个手术通常只需10-15分钟。
根据不同级别的医院,以及手术方式的不同,收费也不一样。全国三级甲等公立医院,包皮手术费用包含检查费、手术费及术后药费在内,一般为1000-3000元不等。
“如果包皮手术花了5000元以上,那肯定是贵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外科医生表示,家长应当根据自身需要带孩子到正规医院治疗,避免被过度收费。“但如果有人告诉你花几十块钱或者一百块钱可以做,这个不可信,完全做不下来。”
当然,私立医疗机构的整体费用会贵一些,包皮手术大概在8000元以上。多名学生及家长在社交平台称,在私立医院割包皮花费过万。
包皮手术存在“滥用”,医生劝退1/4的家长
暑期包皮手术热潮的背后,是儿童保健知识的普及,以及家长对男孩生殖发育日益重视。家长们从过去的“漠不关心”变为如今的“时时上心”。一些家长发现孩子包皮过长,又听闻国外新生儿普遍割包皮,便前往医院咨询。如今家长普遍较为急切,常听信网络建议,认为手术越早越好。
走访发现,儿童包皮问题存在过度治疗,不少家长盲目“从众”。经过各路宣传,普通民众视包皮“百害无一利”。有些可割可不割的,因为在某些不正规机构实施手术,术后出现各种并发症。一些不负责的医生,不管什么情况都咔咔一通,包皮切除过多,造成术后包皮过少,或出现包皮口挛缩。
第二人民医院小儿外科学科带头人苏诚教授表示,各级医疗机构对手术指征把握得不够严谨,有的是该做的没有做,有的是不该做的又做了。他有时会感叹“不该割的,留着多好”。
在浙大儿院滨江院区泌尿外科主任燕翔看来,门诊大概有四分之一的小朋友是没必要做割包皮手术的。比如:因肥胖引起的隐匿性阴茎,看着像包皮过长、包茎,实际上并不是,做了割包皮手术反而会对小朋友发育产生不利影响。
来自重庆某医院儿外科的曾医生在社交平台上透露,这个暑假已经“劝退”了不少想要给孩子割包皮的家长。胖小宝的“丁丁”外观比较“秀气”,家长担心发育不良,其实是“藏”在脂肪里的,一般不用着急手术,分2种情况: 第一:包皮口宽大,解剖上不用做; 第二:包皮口狭窄,试着减肥,外用软膏手法扩扩包皮口。
在社交媒体上,不少家长发帖分享带娃割包皮的经历,其中多位家长后悔莫及。一位IP地址为重庆的妈妈说,“我们家去年割的,特别后悔,还去的儿童医院。感觉包皮割多了,不知道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影响发育?”另一位妈妈也告诫不要轻言割包皮:“能翻出来的都不要做,娃太小了,还要发育的,到时候皮不够了反而影响发育。”
然而,有些“可怜孩子”救不过来了。医学界报道过一个真实案例, 23岁的英国男孩亚历克斯因为包皮环切术并发症陷入痛苦,最终自杀。死者在21岁时割了包皮,失去包皮保护后“丁丁”对衣物摩擦极度敏感,给日常生活非常不便,还影响到他热爱的滑雪运动。除过度敏感,亚历克斯还出现勃起障碍,系带疤痕处有烧灼感和瘙痒感。
因此,包皮绝不是人体可有可无的痕迹器官,它是阴茎和尿道的“保护膜”。对于阴茎发育不良、尿道下裂等患者,包皮是手术改善阴茎外观或尿道修复的绝佳材料,必须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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